編者的話:在一般人眼里,領導干部下鄉(xiāng)吃飯忘記付賬,是件再小不過的事了,可楊善洲卻不這么認為。“不欠群眾一分錢”的觀念,牢牢貫穿了楊善洲的一生。在他心目中,領導干部絕對不能搞特殊化,不僅要算飯費那幾塊錢的小賬,更需要算的是共產(chǎn)黨員的作風賬。
關于楊善洲花路費結飯費的故事,一直在云南保山廣泛流傳。 那是1984年的夏天,楊善洲帶著駕駛員和秘書蘇加祥一起到龍陵下鄉(xiāng),晚上縣委書記汪金耀在縣委機關招待他們吃飯,吃的是一碗蘿卜燉排骨、一碗蒜苗炒蘿卜和一碗白菜。吃完飯,蘇加祥去結賬時,汪金耀說:“不用結了,我請客。”看到汪金耀一臉誠意,蘇加祥就再沒堅持。 第二天,三人坐車翻過高黎貢山,驅(qū)車60多公里,來到潞江壩的惠通橋。天氣炎熱,三人下車找水喝。楊善洲拿著杯子,順口問道:“小蘇,昨天的伙食費多少錢?”蘇加祥說:“6塊5毛錢。” 楊善洲從兜里掏出6塊5毛錢給蘇加祥。蘇加祥說:“汪書記堅持要結賬,所以我沒付錢?!?/FONT> 楊善洲聽了沒吭聲。過了一會兒,他對駕駛員說:“徐師傅,給小蘇買張去龍陵的公共汽車票,讓他回去把伙食費交了?!?/FONT> 天色已晚,蘇加祥坐上回龍陵的車已經(jīng)是晚上7點鐘,到龍陵縣城已經(jīng)晚上10點了。他連夜找到了汪金耀,把6塊5毛錢交到他手上。汪金耀拿著錢,感嘆地說:“這個楊書記,做事情真是太頂真了,一分一毫都不能差!” 第二天中午,楊善洲見到了付賬歸來的蘇加祥?!百~結了吧?”蘇加祥有點想不通地說:“結了。書記,伙食費才6塊5毛錢,可來回的路費就花了22塊錢,住宿又花了10塊錢,是伙食費的好幾倍,多不劃算?。 ?/FONT> 楊善洲語重心長地說:“小蘇,賬不能這樣算!我們下鄉(xiāng),這里吃一頓、那里吃一頓,擦擦嘴巴、拍拍屁股就走了,最后這些賬還不是攤到老百姓的頭上?這個風氣千萬不能開頭啊!” 多次采訪楊善洲先進事跡的云南日報社記者程三娟說起了楊善洲早年的一段經(jīng)歷。那是1952年,楊善洲在保山縣六區(qū)(施甸)區(qū)委工作,任土改小組長。他在西南鄉(xiāng)石頭寨住了半年多,吃住在當?shù)氐陌布液屠罴?。就在回保山培訓的頭天晚上,楊善洲從衣服口袋里掏出皺巴巴的一堆毛票遞給老安:“安大爹,這是這個月的飯錢,1天兩角,30天就是6塊錢。” 老安從中拿出兩角錢又遞回給他:“楊組長,今天的飯錢就不收了,就當我們?yōu)槟沭T行?!?/FONT> “這怎么行,黨教導我們不能拿群眾一針一線?!睏钌浦迗詻Q推辭。 第二天一早送行時,老安遞過來一個紙包?!斑@紙包里是兩個煮熟的紅薯,給你路上吃?!?nbsp; 半路,楊善洲掏出紙包,打開卻發(fā)現(xiàn)紅薯下面壓了兩張一角的鈔票。 這兩毛的飯錢一直讓楊善洲惴惴不安。不久,楊善洲到保山培訓期間開展批評和自我批評時,主動向組織上匯報了這件事,組織上嚴厲批評了他,要他作檢討并送回這兩毛錢的飯錢。培訓結束后,楊善洲被調(diào)到了第五區(qū)席子公社(今甸陽沙壩腳村委會)工作。到席子公社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趕到石頭寨去給老安家送兩毛錢的飯錢。 席子公社距離石頭寨有近百里的山路。楊善洲一大早出發(fā),趕到石頭寨時已經(jīng)是深夜。為了不打擾已經(jīng)入睡的老安一家,他蜷縮在安家門口的草垛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楊組長!你咋個會在這睡覺?趕緊進家!”老安的驚呼讓楊善洲醒了過來。楊善洲趕緊從包里拿出兩毛錢:“這飯錢你們一定要收下,不然組織上就要處分我、開除我!” 因為擔心楊善洲同志受處分、被開除,老安收下了這兩毛錢。 從那以后,楊善洲一直堅持不欠群眾一分錢,每當有人認為結飯錢是件小事的時候,他總是堅定地回答:“共產(chǎn)黨的干部不能搞特殊化,不能當白吃干部,那樣做會失掉民心!” 看上去付的是不起眼的幾毛錢、幾塊錢的小賬,守住的卻是共產(chǎn)黨人最基本的工作作風;看上去是微不足道的幾件小事,卻讓楊善洲在群眾心中樹立起了兩袖清風、清正廉潔的高大形象。 |